也。

  「吶！今天是聖誕夜欸！有什麼打算？」一個渾身黑的女孩，慵懶的坐躺在沙發上。

  「不是跟往年一樣嗎？」一個一樣是渾身黑的男孩的男孩，冷漠的說，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。

  「瞧你那張臉，幹了什麼好事？」  女孩挑了挑眉，又繼續說道:「不是單純破壞聖誕節而已吧？」

  男孩牽起嘴角，露出的冷笑不禁讓人寒毛直竪，「咑！」一聲彈指，遠遠的就看見一隻美得不像話的精靈飛來，拖著一袋比她大上好幾倍的袋子。

  「交代妳的事？」男孩高傲的問。

  「是！都辦好了！」精靈微微喘著氣，看來那大袋子對她來說還是太重了。

  「清點一遍。」

  「賣火柴的小女孩死了，然後小紅帽……」話還沒說完，男孩就問，「死了！？怎麼死的！？」

  「報告，我在火柴裡摻了點毒，用火柴燒出的火焰會讓人產生幻覺，甚至還會上癮，原本只是想讓一些普通人起肖而已，但……那女孩自己拿來用了。」

  「……好吧，繼續，小紅帽怎麼了？」男孩繼續發問。

  「小紅帽跟她奶奶也死了！」

  「什麼！？不是只叫妳放隻大野狼進故事嗎？」

  「放是放了，原本她們在野狼肚子裡是還活著的，但……我們又多放了一個獵人進去拯救小紅帽，沒想到那笨獵人會錯意，一槍射到野狼的肚子，小紅帽和她奶奶也跟著死了……。」

  「唉……這群飯桶，繼續！」

  「那個……灰姑娘她……」

  「喔不！她不會也死了吧？」

  「不不，她還沒死，只是……被卡在南瓜裡了……」

  「不是只叫妳把玻璃鞋敲碎嗎？」

  「有！我有把玻璃鞋敲碎，但那個笨灰姑娘在舞會上吃太多，明明十二點都快到了還跑不動，硬是要坐上馬車，結果就……。」

  「妳到底做什麼事是成功的啊……。」男孩揉著眉心，一副苦惱的樣子，他明明沒有想要……把人害死的。

  「糖果屋的那對兄妹……也死了。」男孩正想插話，精靈立刻阻止了他:「我自己解釋，自己解釋！拜託大人您別念了……啊我就想說把那些糖果餅乾都換成之前很有名的那個雷X巧克力，沒想到他們就呃……中毒死了。

   這時，女孩插話了:「我們的宗旨是摧毀聖誕節，你這是在幹嘛？給我搞童話遊戲？瞧你聽到人死的那副模樣，真令人作嘔。」

  「我以為摧毀童話就沒有歡樂，沒有歡樂就沒有聖誕啦……」男孩不忘狠狠瞪了精靈一眼，問:「對了！那袋子裡裝的是什麼？」

  「呃……那些人的屍體，不不不，你別說話，我……自己拿去扔。」精靈又拖著那大袋子，離開了。

  「幹點正事吧！跟往年一樣就好。」女孩雙手抱胸，一臉不耐煩。

  「蛤……那很無聊欸。」男孩輕嘆了一口氣。

  「別閙了，我陪你去吧！」女孩拍拍男孩的肩，喊了一聲:「走！出發吧！」

  時針指著十二的位置，窗外只聽得見貓頭鷹的叫聲，穿著一身黑，他們潛入夜色中。

  蹲下，跳起，女孩瞬間行走於屋頂上，身手矯捷而迅速，男孩隨後跟上，速度明顯慢了許多，布矇住了他們的臉，但他們依然能搜尋到那目標——聖誕老人。

  在各家屋頂奔跑，甚至跳越了太平洋，約過了半小時，男孩氣喘吁吁的問:「喂！到了沒啊？好累。」 

  「那紅衣老人啊……現在應該在英國送禮物，準備好大鬧一場吧！」女孩大叫，一臉興奮的樣子。

  男孩的臉上，瞬間流露出一種孤絕和寂寞，用小到不能再小的聲音說:「其實聖誕節……也滿好玩的啊。」

  「你說什麼？」

  「不，沒什麼。」男孩笑了一下，就算在他前方奔跑的女孩看不到，但他還是笑了，為了那背影而露出的笑容。

  「看到了！」女孩突然停了下來，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微笑，接著助跑，衝刺，一躍而起！男孩這才看見那紅衣老人正駕著的雪橇，正快速的在天空中奔馳，還來不及阻止，就看見那女孩高高躍起，一個誇張的飛踢，雪橇墜落了，碰！的一聲，重重摔落在他面前。

  「哈！成功了！」女孩抬起頭，驕傲的說。

  只見一個頗為虛弱的老人喘著大氣，費盡千辛萬苦才從雪橇下爬出。

  「吶！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啊？每年都這樣，不累嗎？好多小孩都收不到禮物了，聖誕老人也被我們弄死了好幾個。」男孩的眼神，藏著幾分落寞。

  「我不在乎啊！反正我們是收不到禮物的，期待也沒用，乾脆直接把希望粉碎。」女孩苦笑。

  「但……」男孩看著趴在地上的老人，哀求自己放過他，男孩再也不能忍受了，再也不能忍受已經扛了十幾年的罪惡感，他一把扯下矇住整張臉的那塊布，重重的摔在地上:「我不想玩了！妳……也別玩了！其實妳很渴望受到禮物的，對吧？只是因為被一次次的打擊，才決定討厭它。」

  「……」女孩低下頭，無語。

  男孩將老人扶起，輕點了一下那雪橇，一切又恢復了原狀:「就……還大家一個聖誕節吧！玩了十幾年，我們也該回歸了，這本來就不是我們的工作。」

  「但……我不想回去，只有在人界，我們才能相見，你懂嗎？」女孩依舊倔強，這時……飄起了白雪。

  「我知道，但我真的不想再玩了，還記得嗎？我屬於天，這種無聊的遊戲，不適合我。」男孩緊擁住女孩，背後伸出了一對潔白的翅膀，在這大雪紛飛之時，張開雙翼，飛向原屬於他的藍天。

  「他……是個天使。 」女孩呢喃，長出了惡魔的角，和帶著尖刺的尾巴，腳下出現了一個魔法陣，緩緩地……沉入地底。

  而今年的聖誕節，似乎每個人都過的很快樂呢！那些在布袋裡的童話屍體除外……。